[刀剑乱舞]被空调拯救的中篇(下)
2018/02/27 来源:Bilibili
18、「出阵」 堀川帮我把头发绑好,他放下手,在我背后说了一声“完成”。 我站起来跟他道谢,“麻烦你了。” 把写好的信纸丢进信封里,郑重地放在桌子上。 他面露难色,看我要走出勤务室才追了一句,“不管怎么说,也犯不着您亲自……” “我是当事人,还提了这么多任性的要求,自然不能丢给你们图个轻快。” “我们是您的刀剑,这么做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回过头对堀川笑笑,“之所以你们是我的刀剑,才不能这样。” 堀川是个善解人意的孩子,来本丸时间也不算晚。他了解我的性格,知道继续劝下去我也不会放弃自己的决定,便配合我也笑了笑,微微叹了一口走在前面帮我打开了门,跟我一起下楼。 不当番的刀剑男士们不知是从哪里听到了风声,居然都三三两两聚集在院子里,直到我走下楼梯,视线都投到我的方向来。 被指定和我一起出发的石切丸早早换好了衣服,守在楼梯口。 “差不多是时间了。” “嗯,东西呢?” “由我收着。” “谢谢。” 短刀们涌上来,“主人您慢走”、“主君要小心”地喊得我外表暖洋洋心里乐开花。 “要去复仇吗?” “嗯,不是的……不是的,小夜……” 我和石切丸走向本丸的大门,半路上歌仙忧心忡忡地叫住我。 “你把长谷部支开,等他回来发脾气我可什么都不管。” “不把他骗出门的话,肯定又是那句‘为什么不是我’……安心吧,我会在他回来之前赶回家的。好啦好啦不要露出女儿出门约见网友一样的表情,我这不是带着石切丸吗,没什么大不了,就是过去看看情况,然后就嗖嗖嗖地回来了。” “我提一句,本丸门禁傍晚六点。” “诶我们本丸有这种东西……?好吧六点就六点,还有大半个下午呢。” “……冬时令提前一个小时。” “歌仙你不风雅了。” 歌仙听后发出一声不屑的哼笑,脸上缓和了不少。他摸摸我的头,让出了通往大门的路。 “要按时回来哦。” ——这可真是困扰了呢。 不知道我真名的刀剑男士们,向我下达了一条不是言灵的言灵。 “那肯定。” 我并不讨厌这个言灵。 …… 把从政府那里要的01037号本丸坐标输入通路,只需要等待时空跳跃便可以直接到达本丸门前。 在等待时空跳跃的这段时间,石切丸再三跟我强调此行的安全问题。毕竟我跟他们保证了数次这番出行我胸有成竹并不会有危险,担心我的刀剑男士才允许我只带石切丸。 “据我所知,没有进入轮回的灵魂都是生前有强烈的执念……你这次既然决定去那位审神者的地方,沾染上不洁的东西后要么只能彻底将其退治,要么只能帮她达成夙愿。” “我的定位是多啦A梦吗。” “那个审神者的愿望是什么呢……是死而复生吗,还是向敌人报仇,或者是要政府的人不得安宁?不管哪个都很棘手,正因为这样大家才劝你要慎重起见。” 时间跳跃并没有花太多时间,这几句话的功夫,我们面前通路光晕的强度就慢慢淡下去了,这表示很快就要到达目的地。 听了他的话,我思考片刻。 “愿望啊……确实呢……那个孩子到底有什么愿望需要拜托我完成呢?” “希望她的长谷部能够原谅她,什么的吧。”他说。 面前的光线完全消失,我们眼前出现了一扇古朴的日式宅院大门。 它紧闭得一丝缝隙都没有,原本光洁的木质板面也因为年久失修变得凹凸不平。 “石切丸,如果是我的话……我在生前最大的遗憾的话……” 我走近那扇门,将手静静覆在了门上。 下一刻仿佛听见了刀剑金属的碰撞声,激昂的呐喊,敌人的咆哮,交织在一起很快又像烟雾一样散开了。 吵杂中,还有很可能是属于她的声音。 被埋在所有声响的下层,最微弱地、如同嫩芽冲破土壤发出的那样—— 我回过头看着身后的石切丸。 “想再见一面。” 纹丝不动的本丸大门,在此刻被开启。 …… 时间是下午,光线很好,这里比我想的要明亮得多,最大程度缓解了我的紧张心情。 进入本丸,跟我梦中的场景没有差别。 大门的瓦楞被吹落摔碎了一地,杂草从石板路的缝隙里伸出来,枯了又落的叶子年复一年不知堆了有多厚。 藤蔓弥漫上坍圮的矮墙,进门道路两侧的盖着一层青苔的石灯笼倒塌在地,滚出去老远。 石切丸的手一直放在刀柄上,他紧贴在我身边张望四周。 我的手抚摸石灯笼上留下的刀痕,一条又长又深的刀痕旁边是几道稍短的痕迹。 “这是萤丸吧,他个子小,只能砍到这个地方呢……还爱染有陪着他。” 我没有停留,带着石切丸往里面走。 在深入一些马上就到了庭院入口,不远处就是本丸宅院的主体。 附近的树上也出现了几条参差不齐的刀伤,地面上有个窄小黝黑的痕迹。 我看了看,“岩融把刀插在地上了吗?到最后都像自己历史上的前主一样,没有屈服地站着走到尽头。” 石切丸的视线在痕迹上停留了一会,一言不发地继续跟着我。 这是同样三条家的战友生前激战留下的证明,他看到会想些什么呢。 穿过半人高的杂草,石切丸扶我走上檐廊。 廊边的柱子上有几个焦黑的擦痕,稍微用手指点了一下,木质的材料便崩坏成碎末脱落下来。 “吉行啊,用枪的时候有没有别人在旁边支援他呢,毕竟注意力在前方时就顾不得后面了……啊还有个刀痕,是兼先生吗?” 这里有更多更多的刀伤痕迹,很多的我都无法分辨主人是谁。 我说完就站立住不动,呆呆望着本丸入口的地方。 萤丸也好爱染也好,岩融也好,吉行也好,和泉守也好,其他人也一样,有没有想过会有这样一天。 这一天残阳如血,他们在自己家的本丸里拔出刀,和平时拌嘴吵闹的对方并肩作战。 刀剑的意义是以在战场上生、战场上死来实现的 他们在这里生,也在这里迎来落幕,算不算死得其所? 但,这一定不是你所希望的。 对不对? “主人。” 石切丸轻声呼唤我。 我深呼吸,顺着走廊的方向往下走。 19、「业火」 与其说是本丸的破败程度让石切丸吃了一惊,不如说给他最深印象的是这里随处可见的战斗痕迹。 短刀的、打刀的太刀的,还有他最熟悉的大太刀的刀痕。 分不清敌我,分不清顺序。他虽然并未听说具体细节,但不难想象这里的战斗是多么惊心动魄。 这个本丸的自己也战斗到了最后一刻吗? 那是肯定的吧,不然这个本丸也不会保留下来了。 审神者没有再驻足停留,她自顾自往前走,似乎知道要在哪才能找到自己想见的人。 没过多久,她在一间房间前停了下来。 这里是正对院落的一个房间,比他们一路走来看到的房间稍稍大一些。 房间的门扉正对院子另一端的鸟居,放眼望去近处是庭院,越过鸟居远处是无边的天际线,是这个空间的尽头。 房间陈设相对完好,有些因为时间太久沉积下的灰尘。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而在这里,石切丸明显感到了异样。 他上前一步挡在房间门前,让审神者处于后方保护之下。 室内盘踞着一股浓烈的浊气,虽说他本身对污秽之物有一定镇压的能力,但这股气息不容小觑,还像沸腾的水一般越来越激烈,不是他可以对付的。 同样作为审神者的人物的到来让它蠢蠢欲动了吗。 不应该让她来这里。 “主人,暂时撤退吧。” 他声音急促,伸手往后却抓了个空。 石切丸回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 ——面前的门猛地关上了。 …… 政府选择历史上的名刀,赋予他们成为付丧神的资格,每个审神者拥有的刀剑男士都以政府所保管的真身被不同审神者召唤而来。 因此,政府对审神者有着绝对干涉力,也依赖着审神者们领导刀剑男士保护历史维护政府的存在。 要获得这个平衡是很微妙的。 审神者知道,这个压切长谷部就算被救赎净化,也不可能回到政府保管的压切长谷部身上,等待下一轮被召唤了。转为怨灵的那刻起,他就失去了付丧神的资格,成为了被讨伐的对象。 来到这里到底值不值得呢,明明什么都不做放任他自身自灭,既不会招致政府顾忌也不会给惹麻烦上身。 直到她再次和长谷部面对面,都没有想通。 等她意识到周围的变化时已经晚了,石切丸不知去向,她被关入了面前的房间中。 周围一片漆黑,空气愈发燥热。 重伤的长谷部就坐在里面,伤痕累累的刀身插在地上。 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才能证明他还一息尚存。 恶化只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罢了。 要怎么开口才好。 他还会和她刀剑相向吗,先打个招呼介绍一下自己?如何介绍,从审神者的身份开始吗。不不不,这样也未免太刻意了,简直像个政府的说客。难道要从刀剑角度下手消除戒心,再循序渐进? 她的脑内飞快模拟接下来的发展,试想了好几个版本的交流方式。 却在不得不开口的时候,还是说出了之前一模一样的话—— “她死了。” 这真是最差的开头。 不知是不是因为他的状况已经非常糟糕了,这次的长谷部没有对她恶言相向,更没有出现攻击她的预兆。 审神者闻到了腐臭的气味,随后传来不祥的呻/吟声,噼啪的崩塌声不绝于耳,更不能让她忽视的是从四面八方涌来的火光。 这是容不下她的地界,是审神者绝不被允许踏足的禁忌之地。 因为要坠入地狱,所以都无所谓了吗。 一动不动的长谷部挪动了一下身体,便从各处伤口里渗出了新的血液,血腥味刺鼻。 良久,他终于发出了一阵低沉的笑,压抑着嘶哑的嗓音。 “人类的生命再短暂,也比我想得要早。” 他扯了一下嘴角,很难判断是不是真的在笑。 审神者呼出一口气,火焰袭来让这个狭小的空间闷热难耐。 这里是长谷部内心的具象化吗,或者可以说是他必然的结局呢。要拯救堕落进地狱的付丧神什么的,她从来没有这种不自量力的想法。 “……她死在本丸受袭的当日。” 他的指尖不易察觉抖动了一下。 “政府一如既往掩丑速度很快嘛。” 他的语速很快,分不清是嘲讽还是痛快。 深红妖艳的火焰在缓缓升腾。 “她死在本丸门外。” 她看到长谷部的身体僵直了一瞬间,他的拳头捏紧了又松开,反复数次。 “……是吗。”他说,“到最后也没有摆脱和这里的联系,真是可怜。” 是的,真是可怜,我也这么觉得。审神者想。 努力成为审神者,把自己寄托在这里,爱护着这里,最后落得这样一个下场。归根结底还是太弱小了,没有足以抵抗敌人的力量,成为了政府的牺牲品。 啊,真是可怜。 “让人无法同情的可怜。”她说了出来。 长谷部的喉结上下动了动,最终也没有说出一句话。 “让人说不出‘那时候被攻击的不是这个本丸就好了’这种话的可怜……不是她的本丸,还有其他本丸吧。” “她抛弃了我们,才会被攻破的。” 她总算听出来了他所作所为的真实含义。 恨的是本丸被攻陷吗,还是同僚的逝去呢。都不是的。 长谷部真正在意的,从始至终只有一个。 为什么,您要抛弃我们呢? 啊啊——果然…… 就是这个想法让他作茧自缚的吧。 不过,作为被她亲手召唤出来的刀剑,作为和她朝昔相处的战友,更是从心底仰慕她的人,你明明比谁都要靠近真相的。 “你不觉得奇怪吗。”审神者接着道,“为什么她死后你还存在。” 审神者从时间线中消失,被断绝了灵力供给的刀剑男士们也理应消失。 “以及她留下的最后一道咒语到底是什么。” 政府欲盖弥彰的事后报道提及,有现场残留的灵力表明审神者离开本丸前曾经下达了一道咒语,他们称正是这个咒语打开了结界。 她留下了咒语这件事是毋庸置疑的,关键就在于,咒语起了什么效果。 这个平白无奇的问句忽然像触及到了长谷部的痛处一样。 那一瞬间他几乎将全身所剩无几的能量都爆发了出来,歇斯底里地吼了一声“从这里滚出去!”。 火炎疯狂窜动,审神者的身体被他的怒意吓到痉挛。 她死死掐住自己的手,让自己不要怯弱,好继续平静直视长谷部的眼睛。 不想听对吗,不想正视对吗。早有了觉悟,对吗。 只是不想接受,不想假想,不敢去触及她生命的最后一刻。 因为没有保护到她。 因为她死了。 她说:“‘打开本丸结界’?……这怕是撕烂她的身体也不会由她嘴里说出来的话……” 无言以对的长谷部使劲揪紧了自己的头发,火炎几乎快要舔舐上他的身体。 他知道的,他早就该知道的。 恰好在她失踪的当天,就有时间溯回军闻风而至,巧合得让人无法相信。陪同她未归的前田去哪里了,既然要抛弃本丸,为什么借口外出时还要带上护身的刀剑男士。 好痛苦,好痛苦。 既然这么痛苦,就麻痹自己好了。 相信这种说法的话,她在别人的记忆里是不是就可以继续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了。 如果,如果主人能够保全自身、独自安好地活着就好了。 只要她活下去就好了。 ……她要是还活着就好了。 然而她却—— “活下去。” 将为数不多的灵力全部托付给你们。 这时她最初也是最后的言灵。 20、「再见」 您要出门吗? 去万屋街走走,请帮我把前田叫来。 我可以陪您一起去。 抱歉啊长谷部,我跟前田约好了的,这次拜托你留下来了。 ……明白了。如果您要我等的话,我会一直等的,只要您还会来迎接我。 迎接?这个说法不对哦。 嗯? 应该叫“回家”,对吧。 灼热的火舌逼近了身体而不自知,耳边是炭烤后的建筑发出的崩塌声,地上钢铁身的刀剑被烤得滚烫。 他跪在地上,捂着脸,想要嘶吼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您去哪了呢。 忘记了还在这里等待的长谷部了吗。 眼前的少女是谁。 为什么反而是她露出了一脸要哭的表情。 啊,原来您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同伴一个接一个在能看到的地方和他看不见的地方灰飞烟灭,渐渐地、渐渐地,能够听到的只有自己挥刀的声音,自己的呼唤得不到其他人的回应,并肩作战没有了可以互相托付背后的人。 他再也没有机会考虑去配合任何人,只是机械地挥舞着刀,直到手臂没有知觉。 月亮升到了鸟居的正上方。 这原本是她最喜欢眺望的角度。 万物俱静。 这一天,长谷部失去了所有敌人,也失去了所有朋友。 他在她门前,皎洁的月光洒了满眼,烦恼要怎么跟回来的她解释。 对不起,让敌人毁了你最爱的庭院。对不起,把丸里弄得天翻地覆。对不起,今天的内番没有一个人完成。 对不起,受了这么重的伤又要浪费本来就不多的资源。 还有对不起,这里只剩我了。 久久等不到她回来。 她生气了吧。他的主人大概是生气了,因为他的失职,让她蒙受了如此大的损失。 来的是政府的人。 他眼睁睁看着来来往往不认识的人踩在她每天都会擦干净的檐廊上,为了方便过路把她亲手绑好的树藤扯坏,看着这群人将他战友的碎片收拾捡走。 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 最后他们关闭了本丸大门。 他以为之后她会回来,可是她没有。 等一个星期后,他以为她消气了会回来。但是她没有。 等一个月后,他以为她会在想看下一个满月时回来。但是她没有。 等一年后,他以为猛然想起自己还有个本丸的她会回来。但是她没有。 三年前,说过会“回家”的人没有推开这扇大门。 长谷部在她的门前,独自一人守护了一千个日日夜夜,看了一千次月亮升升落落。 直到最近他终于在本丸里看到了疑似她的影子,但他无论如何也追赶不上。 像这一千个日夜里,太阳永远追不上月亮一样。 不过在今天,大门被推开,他终于等到了这束光。 刹那间,如同卸下了身上沉重的夹板,他可以畅快地呼吸,每一根筋骨都舒展开。长谷部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头脑里的浑浊也被吹散得一干二净。 然后,他听到了身体深处传来的清脆炸裂声。 ——原来是这样啊。 原来是这样。 原来自己早就………… …… 我疲惫地呼出一口气。 可以了,很好。没有比这种结果更好的了。 地狱边界的门关闭。我精疲力尽地瘫下绷紧的身体,一屁股摔在地上。 要在这种地方保持人形不灭果然还是太勉强了,还差一点退路就要被阻断。 火苗其实燎烧到了我的衣角,这一刻以后再没有往下继续蔓延。袭来的火焰好似潮水退去,连热浪都像一开始不存在一样迅速降温,皮肤传来的烧灼刺痛感也没有了。 黑暗得分不清上下左右的空间填充上颜色,有了物品的轮廓。就在一切恢复到正常状态时,我背后传来帐子门被推开的声响。 石切丸惊慌失措地喘气扶着门看我。 我尽量露出个安抚的微笑,转过身把手里的刀给他看。 一把遍体鳞伤、断成两截的压切长谷部。 ——这就解决了吗? ——这就解决了。 …… 从石切丸手里把从政府那里领回的小盒子安置在房间中央。 我在它旁边放上了那把断掉的压切长谷部。 没有关上房间门,让阳光照了进来。 之后我再没有做其他事,便领着石切丸从来时的路线往本丸外面走。 带着他走出本丸大门,由两个人分别扣上两侧的木门。 这时石切丸再也忍不住,开口问:“我以为你会在这里待得更久。” “很可惜,政府给予我的权利不过是进入这里罢了,他们不会允许我继续收集证据将01037本丸陷落事件真相公诸于众,这恰好也是我能从政府领回本丸钥匙的交换条件。” “本丸钥匙?” “用来给我们引路,还有——哎呀,连你都没注意到吗,多亏了‘它’我们才没有被打搅啊。难道是每天沉溺在神域,所以对神气的感知都模糊了……?” “你的意思是……” 我为难地笑了,“果然没意识到呢……他们一直等在这里哦。” 石切丸恍然大悟。 “他们全部都在这里,没有一把选择回到政府那里。他们一直都和长谷部一起等待着本丸大门被她推开的那天,这也是长谷部得以放下过去接受自己已遭破坏的事实的契机。” “——那个东西。” “那个啊……”我回头仰视本丸大门。 “是她的遗骨,和短刀前田藤四郎的碎片。” 石切丸不言不语听着我说话。 也许在惊讶,也许觉得在意料之中,但他应该会知道我选择携带他来的原因了。 绝对静默,绝对的澄澈环境下的神刀。 至少可以在情况不可控的时候保护她。 但从现在的结果看,似乎是多虑了。 “执念让压切长谷部本身作为付丧神的灵魂变为了怨灵,浑浊的念盘踞在此,让死在门外的她可以游离其他本丸,偏偏无法回到这里——好在,现在都结束了。” 我从衣兜里摸出一张符文,默念了几句咒语后,写满了文字的薄纸自动飞到了木门门缝上,化为一道锁链将大门包裹得严严实实。 “石切丸,充满了温柔付丧神的地方,这里才不是什么鬼丸。” 石切丸和蔼地点点头,稍微想起什么,“道理我都懂,但是你说过政府给的神符不是丢了吗?” “嗯………………你知道,偶尔我也是想撒撒娇的。” 两个人相视一笑。 此时我听到从身边路过的两种足音,轻快的那个领着稍慢的那个,之后木头大门传来微弱的关闭声,然后便是时光凝结一样长久的缄默。 这是同样作为审神者,能给她最好的结局了。 21、「尾声」 本丸大门从外侧被“吱嘎”拉开。 门还没有打开可容一个人通过的缝,里面此起彼伏“主君回来了!”“是主人”的呼唤声便迫不及待进入她的耳朵。 跑在最前迎接她的总是最活泼的短刀,不久得知她返回的其他刀剑男士也会聚集起来。 “石切丸先生也辛苦啦。” “谢谢你,今剑。” “哎呀大将,衣服被烧过了?” 自顾自往里走的审神者停下来,不好意思对着药研挥了挥手,急忙说明道:“是我不小心,没受伤的,别担心。” “我先去你房间准备替换的衣服。” “有劳你啦,药研。” “欢、欢迎回来。” 五虎退抱着小老虎磕磕绊绊跑到她脚边,腼腆地喊着“主公大人”。 审神者蹲下来,保持和少年平视的高度,“嗯,我回来了。” “已经,已经不会再做噩梦了吗?” “……不会了,事情了结了哦。” “意外挺能干嘛。” “你们的主人可努力了,兼先生。” 五虎退稍稍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犹豫着道:“您……没有带那位长谷部先生回来吗?” 审神者轻轻抬手揪了一下他的鼻梁,“那是别人的东西,我乱动的话她会不高兴的吧,你说呢。” “嗯、嗯嗯。” “虽说对政府那头很是不甘心,但我们双方都进行了让步。他们准许把她送还到原处,我用灵力锁住本丸,今后应该不会有人可以轻易打搅到他们了。” “把怨灵指引到天国,主公要不要考虑开个兼职收收外快。” “不干不干,能不能上天国我不清楚……我能在地狱边缘保持人类身体不破坏就耗费了大量灵力,修复暂且不说,如果还分心企图去强行拉扯长谷部回来,一旦掉入地狱深处就算是我,也爬不出来啦——糟了。” “地……地狱?” “——刚才的话当我没说过,没说过。好,大家解散!” 话音未落,不知何时赶来的笑面青江如同背后灵一样出现在她身后,“啪”地一下把手拍在她肩头,强行制止她脚底抹油的行为。 “哦呀,多可疑的用词。是谁在之前说‘非常安全’的?” “呃。” “主殿,您用您的名誉打赌说不会有任何危险,对不对。” “主人。” “大将。” “主君大人。” “主。” “你这家伙。” “是谁?!是哪个最后这个叫法喊我???……好像不是谈论这个的时候…………拜、拜托,别、别靠过来……!!大家不相信我?嗯?!作为本丸的主人,难道我没有这个能力去应付吗!你们看!我是多么自信啊,完好无损、毫发无伤……”她手足无措往后一个劲缩躲。 “——那么这个您怎么解释呢?” 审神者背后传来悠悠发问声。 她猛然一回头,发现长谷部靠在走廊柱子上抱臂插着手,远远望着她,手里攥着一张纸。 不得了,完全不得了。 压切长谷部这个人要是不笔直地杵着那就是出大事了。 “哎呀……哎呀你回来了,比我想得要早呢……四米长的购物清单都买完了??……不愧是我丸的机动小王子!” “能得到您的称赞,真是万分荣幸。” ——没有!你这个骗子!你完全没有荣幸!! 谁来救我,长谷部眯眼睛笑的时候太恐怖了! 并且他手里的,难道是走之前自己留在勤务室的信? 审神者又气又急,“狐之助!……我说过要到了酉时我还没回来的情况才能给长谷部看的!” 坐在假山上的狐之助摇摇尾巴,委屈地隔着众人喊“都酉时过一刻啦,审神者大人”。 无路可逃。 “……主人。” “在。” 长谷部冷静地走下走廊,“‘我没回来的话,本丸就拜托你了’,是什么意思?” “嗯???!就是……字面意思啊。你、你看,我们丸不是有门禁时间吗。” “没有这种东西。” “确实没有,嗯我也知道的……不是,是歌仙说有!于是我想啊,我要是路上稍微耽误了时间,就拜托你通知短刀们该吃饭啦~~~” “我在你出门前才临时编的。” “啊啊啊歌仙我就知道是你编的!!——啊不对,长谷部你听我解释!我可以解释的!” “您也打算说出让我们独立存在下去的言灵吗?” “现在不敢现在不敢。” “莺丸,你喝茶的坐垫借我一下。” “好的。” “你不要拉我!好可怕,真的好可怕!” “您先到走廊,然后麻烦您正坐下来,坐垫子上。” “呃还给我个垫子,长谷部你人真好……不,我的意思是……” “我们开始吧——” 围观全程的秋田小心在平野身边耳语道:“这下恐怕是要说教三个小时呢。” “大将,被训的时候也要挺胸抬头啊。” “主、主公大人的错。” “长谷部殿下,等您说完我也想排队来教育两句。” “国广,不要去救她,都是她自找的。” 没人想被生气的长谷部迁怒,更不说这次大家难得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地统一了战线。 “长谷部……我好累啊……” “您多带一些刀剑去,就不会这么累了。” “长谷部,我把那把长谷部救回来了,他不再是怨灵了。” “您真棒。” “长谷部,你知道为什么那个审神者选择了我吗?” “因为您非常厉害啊。” “——因为,这个世界上跟她一样喜欢长谷部、希望他能好好的大概只有我了吧。” 长谷部这次没有接话。 听到这个谈话的三日月宗近在一边想,是这个说法??? “长谷部先生的耳朵红了。” “长谷部你快继续说啊,不要输!” 长谷部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就算这样……” “但,我一次都没有喊过那个长谷部他的名字。”审神者乖巧坐着自说自话,同时对着她面前的近侍笑了。 “能被我喊名字的,只有我们本丸的长谷部你啊。” …… “完了!对面魔高一丈。” “长谷部先生没有呼吸了!” “一边爆樱花一边捂脸倒地上的画面我还是第一次见,真是吓到我了。” “诶——只有长谷部君就太狡猾了,我也想被这么说。” “这种台词还是光忠你对我说更有杀伤力吧。” “要指名我吗,主人。” “哇哦,超级帅。” “——烛台切你这个混蛋!!!!!” “啊长谷部先生又活过来了。” …… “长谷部。”审神者脸上带着笑意。 被唤到的他立刻停止和同伴的吵闹,回头沉默着专心听她下一句。 她说:“……我回来啦。” 如果可以,请给我这样的言灵。 请将我留在这里。 长谷部静静颔首。 “——欢迎回来。” 【完】 (その後、めちゃくちゃ説教されました。) 22、「番外·01037本丸记忆(上)」 (刀剑破坏描写有,不适者慎) 是破格录取,还是正如前辈所说因为之前的事件导致政府人手不足?她不清楚,也没心思去在意。 她只记得,拿到允许进入本丸通行证那天是自己人生中的顶点。从此她拥有了一个崭新的本丸,一个有着小小的、红色鸟居的天地。 深呼吸,回忆在学校里习得的咒语,她紧张又小心翼翼地将手放在锻刀室的灵刀上。 那一天,她不仅拥有了自己的本丸,还拥有了自己的第一位刀剑男士。 这个温文尔雅的男人在显现后和她相见的第一面,便将胸襟前的粉色牡丹赠予她。 作为回礼,她把庭院一角的花园送给了他。 接下来,她的本丸渐渐热闹起来。初始刀后紧接而来的是短刀、其他打刀,再过了两个月太刀、大太刀也成为了她难能可贵的力量。 菜园里的番茄藤攀上了竹架,马厩里传来马匹有力的鼻息,她坐在正对本丸大门的走廊上,可以听到远处手合场山姥切和青江比试时发出激烈木刀碰撞声。 喜欢鸟居和每天晚上同样方向升起的月亮,她将正对鸟居的一楼房间设为了自己的勤务室和寝屋。 天气好的时候,短刀们早上第一时间会在花园主人的允许下,每个人选一种花为她做成一捧花束。 五虎退会送和自己颜色差不多的百合,秋田喜欢颜色绚丽的雏菊,药研总挑寓意感人的康乃馨,乱酱的定番是玫瑰,厚虽然是个小大人,选来风信子着实让人惊讶,平野在最后拿上一大把满天星做点缀。 小夜不习惯和那么多人聚到一起,只能在粟田口家的短刀嬉嬉闹闹走后,在实在挑不出其他花的花园里,用自己的斗笠耐心装满掉落到土壤上的各色花瓣,堆成一座小山。 他捧着斗笠走到审神者在的走廊上,在其他短刀的围观下将花瓣全部铺洒到审神者身上,随后抱着空斗笠埋头拔腿就跑。 药研说,小夜真的很喜欢大将呢。 以为是自己弟弟恶作剧的一期拉着鲶尾和骨喰连连道歉,在得知经过后小心翼翼把散落的花瓣用披风包裹着递给审神者。 这时候远征的队伍回来了,返回本丸的清光会跟来迎接的审神者抱怨为什么还不去接大哥回来,四人组的远征实在无聊。安定气得使劲给他使眼色,堀川笑着站在后面,和泉守嘴里累得连连抱怨。 路过的蜂须贺赏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好奇的陆奥守和山伏吵吵闹闹围上来看找到了什么资源。 把远征组顺路买回来的茶送给檐廊下看了一上午风景的莺丸,高兴得他就要拉着审神者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的大包平的轶事。路过的莺丸和爱染急忙把审神者拉开,强调了好几次按照顺序应该是三条大桥的明石。 菜园里,蜻蛉切和石切丸实在无法拒绝她,把装满了蔬菜的筐子递给她后千叮咛万嘱咐注意安全,却担心地拉上了鸣狐陪她一起把菜搬走。 鸣狐话不多,搬走了最重的筐子,盘在肩上狐狸一路都在和她聊天解闷。 走到厨房时,料理当番的太郎太刀和歌仙正在讨论中午的菜色,今剑在旁边蹦蹦跳跳强调了好几遍自己想吃大福,岩融在走廊隔着窗户看着里面还不忘给今剑帮腔。 御手杵接过审神者手里的筐,让她赶紧去洗洗手。 背后院子里,帮忙收捡远征资源的同田贯碎碎念一起搬东西的狮子王老是念叨他的爷爷,吵得耳朵疼。 角落走廊里,宗三和江雪正在把小夜头上和斗笠里残留的花瓣一个一个摘下来。 午饭时间被喝得半醉的次郎太刀搅得从不安宁,在可以允许的范围内她都是一笑而过。 午后阳光正好,坐在走廊边休息的烛台切好心借她自己的肩膀靠着午睡,但每次她睡着后,头都会顺着他的手臂滑下来最终枕在他腿上。 每当这时,鹤丸总要跑出来,轻手轻脚在他们身边躺下,倚着她的腰闭上眼睛。 一言不发的大俱利伽罗隔着柱子靠在一边昏昏欲睡。 前田拿着薄毯从他们背后推开帐子门,笑着跟烛台切做了一个“嘘”的噤声手势,温柔地盖在衣衫单薄的鹤丸身上。 这样的一天,由最后长谷部的一声“晚安”画上句号。 ——这是她的世界,这是她的人生,这是她最美好的回忆。 忽然就结束了。 每天都记得为鹤丸盖上摊子的前田大喊着“主君快走!”,这把她疼爱不已的护身怀刀在面前被贯穿,他甚至没来得及流出鲜血,神力的光晕飘散着便从他的身上蒸发殆尽。 她清楚地意识到身体里的某个神经像弦一样崩开,同时也像崩断的弦抽弹到人的皮肤上一般,让她疼得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好疼,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疼痛。 面目狰狞的敌人掐着她的脖子用刺穿她身体的刀萃取她的灵力,它们力大无穷,千疮百孔的身体各处都透着尸体腐烂后的骨架。 啊,好可怕,这就是时间溯行军吗,我的刀剑男士们一直以来都是在和这样的敌人搏斗吗?她想。 她的反抗和挣扎在强大的敌人眼中可以忽略不计,通往本丸的道路正在被敌人强行扩大,她从未听说过时间溯行军可以找到漂浮在时间洪流中的浮岛本丸。 数以百计的敌人在蠢蠢欲动。 不行,他们要攻入自己的本丸。 政府呢,政府为什么还没有察觉到异样?政府的援军已经在路上了吗,他们什么时候可以到。求求你们,要快一点,再快一点。 本丸大门的门缝已经被撬开,她第一次不想看到本丸中那座鲜红鲜红的鸟居。 啊不行…… 她担任审神者不足一年,刀剑不过四十振,炼度绝对不足以和如此数量的敌人正面相搏。 咒语啊,快发动吧。 快让门关上,快让他们离开这里! 她发不出一点声音,骨头像是要被捏碎了,这种程度已经不能简单用疼痛来描述。 好难过,好难过啊。 但是比起这个…………绝不能让敌人进入本丸,绝对不能…… 她念叨着关闭本丸的咒语,但默念的只言片语像暴风雨中的落叶一样无力。 没有多余的灵力了。 从她身上被剥离的灵力成为了叩响本丸大门的钥匙,与付丧神缔结的关系反而和她现在的愿望背道而驰。 她精心料理的神域,一丝不苟构建的最后防线在她的灵力下土崩瓦解。 ——下一刻,城门大开。 敌人咆哮着丢下她气若游丝的身体,挥舞着腐朽的大刀挤入她小小的本丸内。 蜂拥而至的敌人让刀剑男士措手不及,但他们并没有因此而阵脚大乱。 不过十几秒钟的时间,刀剑男士便拔刀各就其位。 壬生狼引以为傲的刀剑冲在了最前列,大太刀和太刀主要镇守在较为开阔的庭院四周,肋差擅长背后一击毙命,打刀倚靠着走廊的柱子和门扉寻找可趁之机,粟田口家的短刀们攀上了屋顶应对前列阵线的漏网之鱼。 他们的主人不在这个本丸里。 她为什么还没有回来? ——不,这种情况下…… 他们心里都不约而同想着,还好她不在这里。 还好她不在这里,不用看他们最不想让她看的画面。 他们拼死奋战,在乱世中保全自己得以安全归来,就是为了不要让她看到他们浑身浴血的样子。 还好她不在这里。 那么,在审神者返回本丸之前,利落地解决掉吧! 23、「番外·01037本丸记忆(下)」 (刀剑破坏描写有,不适者慎) 尝试着活动手指,自己的身体却像被冻僵一样不受控制。每一次呼吸,肺部压迫而来的空气夹杂着浓烈的血腥味。 那是自己的血,她比谁都清楚,疼痛让她保持着最低限度的清醒。 敌人的刀贯穿了她的肺,刀上的瘴气进入了体内,从内部开始腐蚀她的身体。 用灵力修补还来不来得及? 还有,刀剑男士们的情况如何,有没有开始抵御敌人的攻击了? 这一瞬间她想活下去的念头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只有自己还在这个世界上,才能提高给他们所需要的灵力,他们才能毫无顾忌地挥舞刀剑,从敌人的手里保护他们自己。 她伏倒在地上的身体动弹不得,连挪动脖子看一眼本丸的情况都是奢望。 他们怎么样了,他们还好吗? 山姥切还是一个人作战吗,他跟上周才来的山伏有没有好好聊天呢,明明是兄弟,性格真是迥异啊。好在山伏的性格爽朗,以后能多多陪陪他就好了,老是“仿品、仿品”地自我厌恶,审神者也没学过如何去安慰别人啊。 【山姥切国广,破坏】 【山伏国广,破坏】 啊好痛,从胸口流出的血止不住,真是弄破衣服加上弄脏衣服的双重打击呢。 会被蜻蛉切说教的,肯定,他虽然块头大,心思却细腻得出奇。对了,同样类型的还有御手杵,就算老念叨“除了穿刺什么也不会”,但修补衣服的技能超一流,天下三名枪果然可靠。 【蜻蛉切,破坏】 【御手杵,破坏】 忘记跟小夜说了,她给小夜买了一块新的布料,可以拜托宗三帮忙做一件新衣服。刚来的时候这个孩子既不肯好好吃饭,也不肯和别人多说话,在她的不懈努力下如今也能够单骑出阵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只是安排小夜单骑出阵时江雪的眼神,非常恐怖。这也是弟弟成长之路上必须的历练啊,江雪,温暖地目送他吧。 【小夜左文字,破坏】 【宗三左文字,破坏】 【江雪左文字,破坏】 对同田贯来说,这次真是个大展拳脚的好机会,他老说自己是实用刀,这次终于有了适合他的战场……只是不要受伤就好。 【同田贯正国,破坏】 鸣狐的狐狸有没有藏好,这种情况下鸣狐还能在战斗时顾及到它吗?那孩子一定被吓坏了吧,毕竟狐之助胆子也很小。 【鸣狐,破坏】 这次出门得急,没有让今天担当近侍的药研给花瓶里换水,从短刀那里收到的那些花还好吗,药研的话总在她下达命令之前就完成自己的工作,她选择相信他。 自己这个样子怎么有脸去见他们呢,秋田一定会哭吧,乱酱会埋怨她老是不小心,希望五虎退到时候能帮她说话,她下次买猫罐头送给小老虎们好了。 【药研藤四郎,破坏】 【秋田藤四郎,破坏】 【乱藤四郎,破坏】 【五虎退,破坏】 鲶尾和骨喰是并肩作战,还是分头行动呢。不管哪一把都是支援他人有力的伙伴,没什么好担心的,对吧。 【鲶尾藤四郎,破坏】 【骨喰藤四郎,破坏】 还可以见到他们吗,还能见到他们吗。 ——想见他们,被骂也好、被批评也好,想去听他们的声音,想被他们包围听一声“欢迎回来”。 要怎么跟平野说明才好,前田再也回不来了这种事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平静说出口。前田不是失职,他到最后都是英勇无畏的。平野会不会原谅呢,真不是个称职的审神者,他会不会这么说? 厚还会不会送给我风信子呢,他选的风信子真的很漂亮。 【平野藤四郎,破坏】 【厚藤四郎,破坏】 还有一期,他昨天刚刚说过今后自己也会送花,她还期待着一期会选什么花呢。 明明今天就可以收到一期的花了。 【一期一振,破坏】 好困,好想睡觉……不可以不可以,要坚持一下,最后一下。 好想跟烛台切坦白,其实每天午睡她都是故意滑到他腿上的,因为那里比肩膀要软和多了。还有鹤丸,下次让他换个姿势,如果不介意她可以把烛台切另一边的腿让给他。 【烛台切光忠,破坏】 【鹤丸国永,破坏】 伽罗貌似也喜欢在那个走廊上看风景,真拿他没办法,回头把走廊分给他一点好了。条件就是,午睡的时候要来她的视线之内哦。 【大俱利伽罗,破坏】 岩融还是保护着今剑吧,每次她都在提心吊胆岩融攻击的时候会不会连同贴在身边的今剑一起砍了。 先道歉,对不起,作为审神者没有照顾好今剑,没有保护好本丸的你们。 【岩融,破坏】 【今剑,破坏】 等这件事过去,还要给清光买他喜欢了好久的指甲油,激战之后可以预见到他撒娇说自己指甲都裂开了。还有安定,他小心翼翼从不在她面前提及总司,但下次她要去主动说其实自己也超崇拜总司的。 另一对组合会怎样呢,兼先生性格急躁,不要拖堀川君的后腿就好……啊说出来了,抱歉啊兼先生。 新选组都是最出色的战士,她知道的。 【加州清光,破坏】 【大和守安定,破坏】 【堀川国广,破坏】 【和泉守兼定,破坏】 这场战斗下来,下个月去接虎哥的计划又要推迟了。嗯,或者让蜂须贺去?糟了,他会气到翘班内番的。 再带上吉行怎么样,那孩子更喜欢外面的的大世界——可惜装备铳兵这件事,她无能为力。 【蜂须贺虎彻,破坏】 【陆奥守吉行,破坏】 身体里的力量一点点消失殆尽,她的大脑慢慢空虚起来。但这种情况下反而有了精神,这就是传说中的回光返照吗。 她想自嘲地笑一下,却连挪动嘴角的力气都没有了。 早知道就听太郎的话不挑食了,没准现在能够维持意识更久一点。或者,该学次郎喝喝酒?多少回忆一下喝醉的状态就不会那么痛了吧。 【太郎太刀,破坏】 【次郎太刀,破坏】 只是,要小心不被石切丸知道,那个人平时和蔼可亲一旦生气起来也很不得了。 三条家的人都是老一辈,说起道理来没个一时半会不会让她走的。 【石切丸,破坏】 回去后的青江还能对着她笑一笑吧,毕竟是个名字就让人发笑的刀啊。 不是讽刺哦,她可喜欢青江的名字了,因为光是想想就能让人脸上露出笑颜。 【笑面青江,破坏】 最新来的萤丸能够作战吗,他的资历尚浅怕是没见过这样的场面,这个时候爱染一定会陪伴在他身边支援他的吧。辛苦了呢,明明是短刀却要肩负和大太刀合作的任务,如果明石来了情况没准会好很多。对啊,说好的下个星期出阵三条大桥的,决定名单时因为没他,还记得萤丸可生气了。 抱歉呢萤丸,大太刀还是不适合夜战,你这么听话,我一会再跟你好好解释。 【萤丸,破坏】 【爱染国俊,破坏。】 自豪自己照顾过老人的狮子王有没有跟莺丸这位老爷爷配合好呢,还想听他说一次关于自己名字的冷笑话。 本丸被闹得天翻地覆,莺丸收藏的茶不知道还能剩多少,他泡的茶可谓是天下第一好喝,有空再听他念叨。 【狮子王,破坏】 【莺丸,破坏】 也难为歌仙,他不是那么喜欢舞刀弄剑的性格。 这个月就要满开的花圃得重新买种子、翻土播种才行,歌仙心爱的花还能开放吗? 那么就种牡丹好了,以后每次出阵前就由她亲手摘下花朵戴在她心爱的初期刀胸前,祝他武运昌隆。 真期待啊。 【歌仙兼定,破坏】 她的每一把刀她都记得,记得他们显现时的画面。 他们跟她说的第一句话她都铭记在心。 她想起来本丸的第一天,满怀憧憬,又不安地守在锻刀用的灵刀面前,到现在青涩的操作总算是渐渐熟练起来。 永远无法忘记那不可取代的一天,那是她本丸一切的开始。 而今天会是落幕吗? 她不想就这么结束,她不想就这么沉入黑暗里面。 想再见他们一面,想听到他们的声音。责备她不小心也好,批评她不够努力也好,跟她抱怨自己受伤了也好,要求她以后要更懂事也好。 等到赶走了这些敌人,她会去接受,会去加油,会细心为他们手入,会听取他们的意见,只为了这个本丸能够再好一点,再好一点。 只不过,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一定要让我再看你们一眼。 肆意挥舞你们的刀剑,最大程度爆发你们的力量,成为你们最有力的后盾难道是作为审神者的我的工作。 所以,所以。 所以,请务必………… “活下去。” ——这是她作为审神者在这个世界上,最初也是最后的言灵。 【压切长谷部,破坏】 end. 编辑:叶子猪小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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