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连载】西格玛传奇(TOL系列)序章及第一章
2018/07/24 来源:Bilibili
这是一个黑暗的时代,一个血腥的时代,一个恶魔和巫术的时代。这是一个充斥着战争与死亡的时代,也是终焉之时。在这几乎到处是火焰、激情和怒火环境之中,也是一个涌现着伟大的英雄、勇敢的行动和卓绝的勇气的时代。 坐落在旧世界中心的,是由众多部落首领统治的人类的土地。这是一片分裂的土地。在北方,条顿氏族(Teutogens)的阿图尔王(King Artur)在巨大的佛施拉格之石(Fauschlag Rock,米登海姆的古称)上环视他的对手,图林根人(Thuringians)的暴君只知道战争和流血。因此人们唯有到南方去寻找援助。在瑞克道夫(Reikdorf ),生活着由强大的比约恩王(King Bjorn )和他的天选之子西格玛(Sigmar)领导的昂伯尔氏族(Unberogens),昂伯尔氏族在寻求一种前景,一种人类团结的前景。人类强敌环绕,如果人们不能解决分歧,团结一致,那迎来的必然是走向灭亡。 在寒冷的北方,诺斯卡掠袭者,野蛮人和黑暗之神的信徒,到处烧杀抢掠。可怕的幽灵出现在沼泽地里而野兽则时常出没于森林之中。但是最大的威胁位于暗潮涌动的东方。绿皮曾在这片土地上肆虐,现在他们无数的部落与人类为邻,他们的存在只有一个目的——永远消灭他们的敌人 陷入困境的并非只有人类诸王。崇山之间的矮人,伟大的锻工铁匠和工程师,在这场战斗中是人类的盟友。所有生灵都必须并肩战斗,这是矮人和人类共同生存的根本。 当太阳落山 世界陷入黑暗 篝火被点燃 麦芽酒被倒入酒杯中 那么,就像矮人们一样,吟唱传奇的时候到了 传说中最伟大的英雄西格玛,最强大的勇士 注意,听我说 请生活在希望之中 第一章 战斗前夕 微弱的歌声和骄傲的自夸引导着两个男孩穿过黑暗的居民区那坚硬的土地,奔向中心的长屋。他们在高高的、有木墙的建筑物之间穿行,经过晒鱼架和铁匠温暖的墙壁之时,他们的动作隐秘而谨慎。两个男孩都不愿意被发现,尤其是现在,围墙上已经出现了守卫,夜幕也已降临。 尽管有人警告过会对这种非法侵入行为进行打击,但他们依旧无畏地潜入了瑞克道夫的中心地带,这让他们兴奋不已,并将这警告都抛在了脑后。 “安静!”库斯温(Cuthwin)在文莱德(Wenyld)碰到一堆不易察觉地、堆在木制品店里的刨平的木头时发出了嘘声。 “你自己安静吧,”他的朋友回答说,他抓住了那根木头,趁它还没有倒下时这两个孩子把身子紧贴在墙上时。“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我什么都看不见。” 这至少是对的,库斯温表示赞同。夜晚一片漆黑,在瑞克道夫外的森林里,居民区墙上有着顶盖的铜焊炉发出一种橙色的噼噼啪啪的光。哨兵在光圈内的居民区内巡逻,他们的弓箭和长矛瞄准了浓密的森林和黑暗的瑞克河河岸线。 “嘿,”文莱德说,“你听到我说什么了吗?” “我听到了,”库斯温答道。“这里是黑暗的,没错。所以用你的耳朵。勇士们在出征前夜可不会保持安静。” 两个男孩站的静如瑞克道夫大门上方的尤里克( Ulric)雕像,任由夜晚的声音和气味冲击着他们,每一个村庄都流传这一个故事:贝索林在钢铁的呻吟中开始一天的工作,生产铁剑和斧叶片;妻子们在为他们的儿子们缝制新斗篷时,用低沉而焦虑的声音说话;马驹在嘶鸣;燃烧着的泥炭的香味和煮肉散发的令人垂涎的香味。 总之,库斯温能听到河水奔腾的声音,就像水流不断地拍打着泥滩,木船随着潮水的涨落发出吱吱的响声,还有风穿过挂着的渔网发出的低沉的呻吟声。对他来说,这听起来很悲伤,在山的西边的土地上,夜晚常常就是悲伤的时刻,是怪物从森林里出来杀生和吞噬的时刻。 库斯温的父母去年夏天被绿皮杀死,他们为了保护自己的农场不受这些嗜血者的袭击而被砍倒。这个想法让他停了下来,他觉得自己的手蜷缩成拳头,他想象着有一天他将面对的是一场残酷的种族战争,这场战争夺走了他父亲的生命。 愤怒的感觉仿佛集中在他的听觉上,他听到一阵柔和的笑声和歌声,从厚重的木桶和厚重的坚固的门后面传来。火光映照在居民区中心粮仓的墙上,仿佛打开了一扇门或一扇百叶窗,从里面传出一阵喧闹的欢笑声。 在一个短暂的瞬间,瑞克道夫中心的市场被照亮了,但一瞬间,它就消失了。这两个男孩一想到要侦察比约恩王的战士们骑马去和绿皮作战,都显得很兴奋。只有那些已经成年的人才被允许在战争前呆在国王的长屋的围墙里,而这种事情的神秘之处正待被探究。 “你看到了吗?”文莱德指着村子的中心问道。 “我当然知道。”库斯温一边回答,一边把文莱德的手按下来“我不是瞎子。” 虽然库斯温在瑞克道夫住只过不到一个星期,但他和任何一个小孩子一样了解这个小镇的秘密,但是在如此黑暗的环境中,除了他们所处的位置,没有任何视觉上的标志,这个村庄突然变得无比黑暗,所有的地理位置都是未知的。 他摆脱了光线给他的短暂的视觉重影,并抓住温尼德的手。 “我会跟着勇士的声音走,”他说。“抓住我,我把我们带到那儿去。” “可是太黑了,”文莱德说。 “没关系,”库斯温解释。“我在黑暗中会找到办法的,别放开我的手。” “我不会的,”文德答应道,但库斯温可以听到他朋友的声音里隐隐流露出的恐惧。他也有一点感觉,因为他的叔叔在惩罚他的时候并不手下留情。他把恐惧推到一边,因为他是一个昂伯尔人,是灰山(Grey Mountains)以北最凶猛的武士部落的人,他的心是坚强而真实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沿着一条记忆中没有什么东西能绊住他,也没有什么东西叫他出声来的小路慢跑着去。当他穿过露天市场时,库斯温的心仿佛跳到了嗓子眼,他避开了光线下他看的陷阱或可能会在脚下嘎吱作响的陶器碎片。尽管他对他所要走的路线只有最简短的一瞥,但这一印象在他的记忆中就像比约恩王的战旗上的狼群一样牢牢地印在他的记忆中。 他父亲在黑暗的树林里传授的知识又回到了他的身边,他像个幽灵似的移动着,静静地在市场广场上穿梭,数着他的步伐,拉着文莱德跟在他后面。库斯温停下脚步,放慢脚步,闭上眼睛,让耳朵收集周围的信息。寻欢作乐的声音更大了,墙上的回声在他的脑子里形成了一幅地图。 库斯温伸出手来,微笑着,他的手指在长屋的石墙上刷来刷去。这些石头是方形的,由矮人矿工从世界边缘山脉的岩石中挖出来的,在春天来临的时候作为礼物送给了比约恩王。 他记得当初看到看矮人时的敬畏和恐惧,因为他们可怕的身型和闪亮的盔甲,他们几乎不去留意周围的人,在生硬的声音中矮人与昂伯尔部落建立了友好的外交关系。矮人们没有再呆下去,他们拒绝了所有的帮助,在工作完成后就向东方进发。 “我们到了吗?”文莱德低声说。 库斯温点点头,随后想起了文莱德不可能看到他。 “是的,”他低声说,“但是要安静。如果我们被抓住的话,要花一个星期的时间才能把厕所清空。” 库斯温停顿了一下,让他的呼吸均匀起来,然后沿着墙慢慢地向前移动,感觉就在他的前面。当它来的时候,它像斧头一样光滑、锋利,他在它周围放松下来,抬头望着乌云散开,天空中闪烁着明亮的星光。 在矮人们切割的石头上,明亮的火焰闪闪发光,就好像它们里面充满了星星。 沿着长屋的墙,库斯温可以看到一扇宽大的门,是用粗木梁做成的,门上镶着黑铁角带,还有锤子和闪电的雕刻。上面的百叶窗紧紧的紧紧的系在他们的肋骨上,而不是像一块宽得足以在木材和石头之间能劈进刀刃的缝隙。 通过百叶窗,库斯温能听到的声音,唤起勇士的声音,啤酒壶的咔嗒声,战争歌曲的声音和盾牌上的敲打。 “这儿,”他指着上方的快门说。“我们看看能不能进去看看。” 文莱德点点头说:“我先来。” “你为什么要先走?””库斯温问道。“是我将我们带到看这儿。” “因为我比你大,”文莱德说,库斯温弄懂了他的逻辑,所以,他把他的手指绑在一起,形成了一个马镫,就像塔利滕(Taleuten)骑兵使用的马镫一样。 他把背靠在石墙上说:“很好,爬上去看看你能不能把百叶窗打开,让它能看到什么东西。” 文莱德急切地点了点头,把脚放在了库斯温的手里,双手放在朋友的肩膀上。库斯温咕哝了一声,把文莱德抬了起来,转过头去,避免膝盖撞到他的脸上。 他稍稍张开了自己的姿态,想把文莱德的身体挪开一下,伸长脖子看看他的朋友在干什么。百叶窗紧紧地夹在窗框里,文莱德眯起他的脸,把脸贴在木头上。 “嗯?”库斯温问道,他闭上眼睛,竭力想抱着文莱德。“你看到了什么?” “没什么,”文莱德答道。“我什么也看不见,木头太紧了。” “对你们来说,那就像是矮人的飞行器一样。”他们旁边一个很响的声音说,两个男孩都僵住了。 库斯温慢慢地转动着他的头,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一个强大的战士,他的轮廓被星光勾勒出来,就像他被雕刻在与长屋一样的石头上。 战士的出现让库斯温喘不过气来,他松开了文德的脚。他的朋友在百叶窗的边上使劲地拉着把手,但是没有成功,他跌倒了,把他们俩撞在地上,显得非常尴尬。库斯温知道自己将受到惩罚,但他决定勇敢地面对这位勇士。 他迅速地滚了起来,站在发现者面前,他的蔑视变成了敬畏,他盯着那张敞开的、英俊的脸。金色的头发在星光中闪烁着银色的光芒,被一根弯曲的铜丝束在战士的头上,他粗壮的手臂上绑着铁环。一件长长的熊皮披风从他的肩膀上垂下来,库斯温看到在它下面,武士穿着闪闪发光的盔甲,腰上绑着一条厚厚的皮带。 他的腰带上插着一把长刃的猎刀,但正是挂在它旁边的武器吸引了库斯温的全部注意力。 武士手里拿着一把巨大的战锤,库斯温的眼睛被那把又宽又平的武器的头吸引住了,它的表面刻有奇怪的雕刻,在星光下闪闪发光 这柄战锤是一种华丽的武器,它的武器是用某种未知的金属锻造的,用的是比想象更古老的双手。从来没有人制造过如此完美的毁灭武器,也没有一个铁匠能承受如此可怕的创造工具。 文莱德一跃而起,准备逃离他们被发现的地方,但他也被这个伟大的战士牢牢地抓在了原地。 武士俯下身来,库斯温看到他还年轻,大约在15个夏天左右,在他冰冷的眼睛里,有一种嘲弄的神情,一种是淡蓝色的,另一种是深绿色的。 “你在黑暗中穿过市场广场做得很好,孩子,”武士说。 “我叫库斯温,”他说。“我快十二岁了,差不多是个大人了。”“差不多了,”武士说,“但还没有,库斯温。”这个地方是为那些即将在战斗中面临死亡的战士准备的。这一夜只属于他们自己。不要急于成为这类事情的一部分。尽情享受童年吧。现在走吧,和你同伴一起走。 “你不打算惩罚我们吗?”文伊尔德问。 战士微笑着说:“我应该这样做,但是我看到了很久都没有看到的技巧,我喜欢它。” 尽管如此,库斯温还是为自己赢得了勇士的赞誉而感到无比高兴,他说:“是我父亲教我如何在不被人看见的情况下行动。” “他把你教得很好,他叫什么名字?”“他叫盖泽威尔,”库斯温说,“绿皮杀了他。” “对此我很抱歉,库斯温,”武士说,“我们骑马去和绿皮作战,很多绿皮将死在我们的手中。现在,不要再耽搁了,否则别人不会像我一样仁慈地发现你,你会被揍的。” 库斯温不需要被第二次劝告,转身离开勇士,在市场广场上飞奔,双臂抽打在他身边。星星出来了,他沿着一条直线从长屋走到市场广场边上的仓库。他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冒着危险的目光越过他的肩头,看到了文莱德迅速的跟上。那个大一点的男孩很快追上了他,当他们绕过一个木结构仓库的拐角时,他的脸上掠过一种疯狂的宽慰。 男孩们把身体紧贴在建筑物上,肺里起伏着,喉咙里爆发出一阵狂笑,他们享受着被抓住的刺激和逃脱的解脱。 库斯温在仓库里四下张望,想起了送他们去的勇士的勇猛。有一个人,他什么都不怕,他会勇敢地面对任何威胁,用他的战锤来对付它。 “当我是一个大人的时候,我要像他一样。” 文莱德弯下腰,呼吸在胸口起伏。“你不知道那是谁吗?” “不,”库斯温说,“是谁?” 文莱德说:“那是国王的儿子,西格玛。” 西格玛看着孩子们跑开了,仿佛奥夫海纳尔家族(Olfhednar)也在他们的身后,微笑着回忆起父亲率领昂伯尔勇士与图林根人作战的前一天晚上,他试图溜到老长屋去。他并不像他刚打发走的那个年轻小伙子那样偷偷摸摸,他还清楚地记得国王曾对他拳打脚踢。 他听到身后有不稳的脚步声。他知道,他最亲密的朋友、剑友沃尔夫加特走近了。 “你对他们太仁慈了,西格玛,”沃尔夫加特(Wolfgart)说。“我记得我们当初的样子,为什么不让他们也尝尝在流血之夜做间谍被抓住的下场?” “我们被抓住还不是因为你不能帮我拖得足够久,”西格玛指出,他转过身来,看到一个肌肉发达的年轻男子裹着一件狼皮大衣,裹着盔甲。一把长柄剑插在他的肩膀上,蓬乱的黑发披散在他的脸上。沃尔夫加特比西格马尔大三岁,五官俊美,皮肤因燥热而泛红,伙食保障的很好 “只是因为你一年前用锤子砸坏了我的胳膊。” 西格玛的目光落在了沃尔夫加特的手肘上,五年前,他的怒火压倒了他,因为老男孩在一场练习赛中击败了他,就将武器对准了毫无戒心的沃尔夫加特。虽然被原谅了,但西格玛从未忘记那件不应当做的事,也没有很快忘记他父亲在拳击赛之后教给他的教训。 “说得对,”西格玛承认道,把手搭在朋友的肩膀上,把他转回长屋。“你从未让我忘记它。” “去死吧!”沃夫加特怒吼道,他的脸颊被啤酒染得通红。“我正大光明地赢了,你从后面打我!” “我知道,我知道,”西格玛说,领着他回到门口。 “你到底在外面干什么?还有更多的酒要喝!” “我只是想呼吸点新鲜空气,”西格玛说,“你还没喝够吗?” “新鲜空气吗?"沃尔夫加特喝得烂醉,无视西格马尔后面的评论。“早上要有充足的新鲜空气。今晚是盛宴、饮酒和赞美的夜晚。在战斗之前不向神献祭是不吉利的。” “我知道,沃尔夫加特。我父亲教过我的。” “那就回来。”沃尔夫加特说。“他会想知道你在哪儿。在血色之夜与你的同袍兄弟分开是不吉利的。” “一切对你来说都是坏运气,”西格玛说 “这是真的,看看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沃尔夫加特说,他靠在长屋的一侧,对着矮石墙吐了出来。闪闪发光的液体从他的下巴流下来,他用手背把它们擦得干干净净。“我是说,想想看。一个人无论往哪里看,总有什么东西想要杀他:山里的绿皮、森林里的野兽,或者其他什么麻烦:图林根人或条顿人,瘟疫,饥饿和巫术,随便你怎么说,都是坏运气。证明一切都是坏运气,不是吗?” “有人喝得太多了吗?”从门口到长屋的一个有趣的声音说。 “拉诺德(Ranald,偷窃之神)使你的体虚,潘德拉(Pendrag)!”沃尔夫加特吼道,他卷起裤腿,把前额靠在长屋冰冷的石头上。 西格玛抬起头,看到两个勇士从冷冷的冷气中走出。两人都和他年龄相仿,都穿着漂亮的长大衣和深红色的上衣。两人中个子较高的那个,头发的颜色和落日的颜色一样,穿着一件闪闪发光的绿色鳞片的厚斗篷,把星光反射回来,发出彩虹般的光泽。他的同伴穿着一件长长的狼皮披风,紧紧地裹着他那瘦弱的身躯,脸上露出焦虑的表情。 那个留着火红头发的高个子武士,是沃尔夫加特说的,他不理会对他男子汉气概的侮辱,说:“他明天能骑得好马吗?” 西格玛点了点头,说:“能啊,潘德拉,这并不是缬草根不能治愈的。” 潘德拉看起来很疑惑,但他耸耸肩,转身对他的同伴狼皮披风。“特林诺万特(Trinovantes)认为你应该进来,西格玛。” “怕我着凉,我的朋友?””西格玛问。“他说他看到了一个预兆,”潘德拉说。 “一个预兆吗?”西格玛问。“什么样的预兆呢?” “一个坏家伙,”沃尔夫加特吐了口唾沫。“还有别的什么?现在没有人会说好兆头。” “他们做了西格玛应当做的事。”特林诺万特说道 “是啊,你看,多好啊。”沃尔夫加特呻吟道。“到处是血,他的母亲死于兽人之手。好预兆,和我的屁股一样。” 在提到他母亲的死讯时,西格玛感到一阵愤怒和悲伤,但他从未认识她,除了他父亲的话语之外,他什么也没有。沃尔夫加特是正确的。关于他出生的任何预兆,都不过是流血和死亡而已。 他弯下身来,用一只胳膊搭在沃尔夫加特的肩膀下,把他拉了起来。沃尔夫加特很重,四肢也松了,西格玛在重压下咕哝着。特林诺万特挽着沃尔夫加特的另一只手臂,两人半抱半拖,拖着醉醺醺的朋友向温暖的长屋走去。 西格玛望着特林诺万特,那年轻人的脸显得很严肃,看起来还没有实际年龄大。 “告诉我,”西格玛说,“你看到了什么预兆?” 特林诺万特摇了摇头。“这没什么,西格玛。” “去吧,告诉他。”潘德拉说“你不能看见征兆却不告诉他。” “好吧。”特林诺万特说,深吸了一口气。“今天早上我在国王的长屋的屋顶上看到了一群乌鸦。” “还有呢?”西格玛问,这时特林诺万特没有继续说下去。 “ 没了,”特林诺万特说。“就这么多。乌鸦是悲伤的预兆。还记得去年一只乌鸦在贝塔(Beithar)家降落的时候吗?他在一周内就死了。 “贝塔将近40岁了,”西格玛说。“他是个老人。” “你看,”潘德拉笑了。“我们警告过你,你不高兴吗,西格玛?你必须呆在家里,让我们来战斗。显然,这对你太危险了,你不能离开瑞克道夫的范围。” “你可以笑,”特林诺万特说,“但当一只兽人的箭穿过你心脏的时候不要说我没警告过你!” “如果我站在兽人的面前,让它自由地拉它的弓,它就无法刺穿我的心,”潘德拉说。“无论如何,如果我死在兽人手里是神的旨意,那么它就会把它的斧头埋在我的胸口,在我周围还有它死去的朋友的戒指。我不会被一箭射中!” “不要再谈论死亡了!”沃尔夫加特怒吼着,找到了新的力量,拒绝了朋友们的搀扶。“在战斗之前谈论死亡是不吉利的!我需要喝一杯!” 西格玛笑了,沃尔夫加特用手拨开他那蓬乱的头发,向地上吐了一口闪闪发光的口水。没有人能像沃尔夫加特那样迅速地从醉醺醺的状态走到要求更多的麦芽酒,尽管潘德拉担心,但西格玛知道,沃尔夫加特明天会像往常一样骑得又牢靠又灵巧。 “我们在外面干什么?”沃尔夫加特喊到“来吧,还没喝完呢。” 他们还没来得及回答,狼的嗥叫声就把夜晚撕裂了,一片从黑暗的森林深处呼啸而来的吼声,带着原始的野性和远古时代的欢乐,在瑞克道夫回荡。然而更多的吼声回应了这个问题,仿佛森林里的每一群狼都团结在一起,发出了一声巨大的挑战声。 “你想要个预兆,我的兄弟们,”沃尔夫加特说。“有你的预兆。尤里克与我们同在。现在,让我们进入屋子。这毕竟是我们的血之夜,我们还没有血献给他。” 当另一大块木头被扔进昂伯尔部落的大长屋中心的深坑时,火焰像一千只萤火虫一样从烹饪的火中喷出火花。火和数百名战士聚集在大厅里,充满了冷气,笑声和歌声上升到沉重的横梁上,回旋着。 矮人为昂伯尔氏族的王建造了这个长屋,是为了纪念他儿子的勇气和他为他们的国王库尔甘·铁须(Kurgan Ironbeard)所做的巨大贡献,他把他从兽人手中救了出来。他们聚集在一起,向尤里克献上赞美和鲜血。对许多人来说,这将是他们在瑞克道夫的最后一夜。 西格玛穿过拥挤的大厅,走向长屋尽头的高台,他的父亲坐在一个雕花的橡木宝座上,两个人站在他身边。在他父亲的右边是阿尔夫格尔,他是瑞克的元帅和国王的捍卫者,而在他的左边是约奥福斯,他最信任的顾问和老朋友。 大厅里的景象、声音和气味使西格玛的每一种感觉都淹没了:汗水、歌声、鲜血、肉、啤酒和烟。三只巨大的野猪在一尊高大的木制的狩猎之神塔尔(Taal)雕像前被搬了出来,他们的肉噼噼啪啪地在火里吐着脂肪。虽然他已经饱餐了一个星期了,但是烤肉的香味还是使他馋涎欲滴,他微笑着把一杯啤酒拿到他的手里。 沃尔夫加特马上又找到了更多的饮料,并开始了一场与他的战友们的掰手腕比赛。特林诺万特拿了一盘食物和一些水,一边看着沃尔夫加特,一边仔细研究着他的烦恼,而佩尔拖拽着坐在大厅角落里的矮矮矮胖的矮人,他津津有味地欣赏着这群人。 这个矮人被称为阿拉里克,在初春的时候,他跟随着库尔甘.铁须从山上下来,手里拿着一车凿成的石头,准备建造新的长屋。当建造工作完成时,矮人们已经离开了,但是阿拉里克仍然留在那里,他教给昂伯尔部铁匠关于金属加工的秘密,这些秘密为他们提供了西方部落最精良的武器和盔甲。 西格玛把他的朋友们抛在一边,因为他知道每个人都必须以自己的方式面对自己的血色之夜。当他走过的时候,他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咆哮的战士们希望他能在战斗中走得很好,或者吹嘘他们会以他的名义杀死多少兽人。 他加入了他们的吹嘘,但他的心是沉重的,因为他想知道有多少人能活到今天。他们是强壮的战士,有狼的饥饿,他们在他父亲的旗帜下战斗了多年,现在却要跟随在他的旗帜下。当他走过的时候,他看着他们的脸,听着他们的话语,但感受不到他们的感觉。 他认识这些勇士,爱他们如男人,爱他们如丈夫,爱他们如父亲,他们每一个人都听从他的命令冲锋陷阵。 领导这样的人是一种荣誉,一种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值得承担的荣誉。 西格玛从一群全副武装的战士中走出来,站在父亲面前,把这种忧郁的想法抛诸脑后。昂伯尔部落的比约恩王在王座上长大,他坐在两个咆哮的狼雕雕像之间,尽管年事已高,但他依然是一个令人生畏的人物。 他的额头上戴着一顶铜冠,铁色的头发扎成无数的辫子,挂在脸上和脖子上。弗林特的眼睛坚定地注视着那些聚集在他面前的勇士们,他们赞扬尤里克,说他可以在即将到来的战斗中给他们勇气。 虽然他的父亲不会和他们一起去打仗,但他穿了一件阿拉里克设计的衬衫。那件衬衫的质量是任何人类铁匠都无法企及的,但他花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做出来了。国王的膝盖上放着他那把可怕的斧头——灵魂捕获者,它的双刃在火光中闪闪发光。 当西格玛接近王位时,阿尔夫格尔向他简单地点头表示感谢,他的青铜盔甲闪闪发光,他那毫无表情的脸显然是用花岗岩雕刻的。约奥福斯向西格玛鞠了一躬,退了一步,他的长袍在一个满是披甲的战士的房间里显得很奇特,他的聪明才智使他成为了国王最值得信赖的顾问之一。他的建议是高尚而公正的,他的远见卓识和智慧曾多次使昂伯尔人受益。 我的儿子,”比约恩说,挥手让西格玛站在他身边。“一切都好吗?你看起来好像陷入了困境。” “我很好,”西格玛说,坐在他父亲的右边。“我只是等着黎明。”我渴望能把那刽子手杀到刀下,把他的军队赶回山里。 “诅咒他的名字,”比约恩说。“那该死的绿皮肤军阀,多年来一直是我们人民的祸害。他的头颅越快放到宝座上越好。 西格玛跟在父亲的目光后面,看到许多战利品挂在王座上的时候,他感到了期待的重量。兽人、野兽和长着大毒牙的可怕动物、弯曲的犄角和令人讨厌的鳞甲被装在铁钉上,墙上沾满了他们的鲜血。 这是斯卡尔斯坎·血海姆(Skarskan Bloodheim)的首领,兽人曾威胁要把恩德尔人(Endals)赶出他们的家园,直到比约恩骑着马来帮助马巴德王(marbad)。这是一种巨大的、没有名字的野兽的剥皮,它曾经恐吓过这些人们很多年,直到它的国王发现了它的可怕的巢穴,并用灵魂捕猎者在它的脑袋上进行一个有力的猛击 他们周围环绕着许多其他的战利品,每一个都伴随着英雄主义的故事,这使西格玛年轻时激动不已,他蹲在父亲的脚下,在他的心中激起了巨大的英雄般的渴望。 “你派往南方的骑士有什么消息吗?”他的父亲问,西格玛把试图和他父亲的行为平起平坐的想法放在一边。 “有一些,”西格玛说,“但没有一个是好的。兽人成群结队地从山上下来,但看来他们不会回去了。通常他们会来袭击和杀戮,然后他们会回到高地,但是这个守财奴把他们聚集在一起,每天都有更多的人聚集在他的旗帜上。” “那么就没有时间浪费了,”他的父亲说。"当你得到你的盾牌时,你将为这片土地做出巨大的贡献。要达到男子汉的气概并不是一件小事,而对于勇气的考验,这是一个很大的挑战。你感到害怕是对的。“ 西格玛挺起肩膀,看着父亲的脑袋,说道:“我不怕,爸爸。我以前杀过绿皮,死神也不会让我害怕”。 比约恩王靠得很近,放低了声音,只有西格玛能听见。我说的不是怕死。我已经知道,你面临着巨大的危险,而且活着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件事。任何一个蠢人都可以挥舞一把剑,但要在战斗中领导人们,将他们的生命握在你的手中,让你自己处于一个可以由你的战士和你的国王来评判的位置:你应该害怕这些事情。恐惧之蛇啃噬着你的肚皮,我的孩子。我知道这一点,因为当你祖父雷德梅尼·德雷格(Redmane Dregor)派我去拿我的盾牌时,我的内心扭曲了。 西格玛看着他父亲的眼睛,两眼都是模糊的灰色,他在那里看到了真正的理解,并对自己的感受产生了共鸣。有一种知识,即一个战士的国王像比约恩一样强大,他曾有过同样的感觉,让他如释重负。 “你总是知道我在想什么,”西格玛说。 “你是我的儿子,”比约恩简单地说。 “我是你的独生子。如果我失败了怎么办? “你不会的,因为你祖先的血脉很强壮。当我的坟墓上的草长得很高的时候,你会继续做一些伟大的事情,作为昂伯尔氏族的酋长。我的孩子,恐惧不是可以逃避的。要明白它对一个人的力量来自于他愿意采取简单的行动,而不是逃跑,躲藏,这样你就会打败它。真正的英雄永远不会在他能战斗的时候逃跑,永远不会在他知道正确的事情上走捷径。记住这一点,你就不会犹豫” 西格玛点了点头,盯着外面的武士们,他们在长屋里唱着歌,狂欢着。 就好像感觉到了他的审视,沃尔夫加特跳上了一个搁板桌,一边喝着啤酒,一边堆满了肉和水果。桌子在他的重压下危险地弯了弯,他从剑鞘里抽出他那把有力的剑,一只手把它举得高高的。这把剑直着,毫不动摇地指向屋顶,这是一种难以置信的力量,因为他的武器的重量是巨大的。 “西格玛!西格玛!西格玛!”沃尔夫加特吼道,长屋里的每个战士都唱着这首圣歌。墙壁似乎因他们的声音而震动,西格玛知道他不会让他们失望的。潘德拉和沃尔夫加特一起坐在桌子上,就连平时安静的特林诺万特也沉浸在奉承的情绪中。 “你看,”他的父亲说,“这些人明天就会成为你的战士,他们随时准备战斗,死在你的命令下。他们相信你,所以从这个信念中汲取力量,认识到你自己的价值。” 当他的名字在大厅里继续吟唱时,西格玛看着沃尔夫加特放下剑,在他的手掌上划下刀锋。血从伤口涌出,而狼人把它涂在他的面颊上。 “尤里克,战斗之神,在这血淋淋的夜晚,赐我力量以你的名义战斗!”他吼道。 大厅里的每一个战士都以沃尔夫加特为榜样,在他们的皮肤上画上刀锋,向如冬季般冷酷无情的狼神献上鲜血。西格玛走上前来,向他的战士们致敬,从腰带上拔出长刃的猎刀,把刀刃割断在他赤裸的前臂上。 他的战士们怒吼着表示赞成,用他们的刀柄和斧头猛击他们的胸膛。随着欢呼声的继续,沃尔夫加特和潘德拉的餐桌终于在他们的共同重量下坍塌了,他们被埋在支离破碎的木材和猪肉盘里,被啤酒浸透了。墙壁上传来一阵哄堂大笑的声音,但在倒下的勇士们身上倒空了更多的啤酒杯,他们抓着特丽诺瓦茨伸出的手,和欢乐的风箱挣扎着站在他们的脚下。 西格玛和他的战士们一起笑了,他的父亲说:“在你身边有这么多入钢铁般坚强的人,你怎么能失败呢?” “沃尔夫加特是个恶棍,”西格玛说,“但他的血液里有一股尤里克的力量,而潘德拉在他那厚厚的颅骨里有一个学者的大脑。” “我知道人的优点和缺点,”他的父亲说,“就像你必须了解那些想要劝告你的人的内心一样。吸引有价值的人,学习他们的长处和短处。只留下那些使你坚强的人,将那些使你软弱的人剪除,因为他们会把你拖下水。当你找到优秀的人的时候,要尊敬他们,珍惜他们,像爱你最亲爱的兄弟一样爱他们,因为他们会和你肩并肩站在一起,在战场上听到狼的叫声。 “我会的,”西格玛承诺。 "人在一起都有力量,但分开我们就软弱了。拉住你的同袍弟兄,在一切事上都站在一起。对我发誓,西格玛。 “我发誓,父亲。” “现在你去和他们会合,”他父亲说,“战斗胜利后再回来找我,不是带着你的盾牌,就是带着他们。” 本文来源:bilibili,作者:那一曲忠诚的赞歌,转载请注明来源。 编辑:叶子猪小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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