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以来，中国人受到“不语怪力乱神”的教育影响，导致中国的妖怪文化虽然丰富多彩，却缺乏系统性的整理和分类。与此同时，日本这个从中国文化中汲取灵感的国家，早在120多年前就有井上圆了博士开始以破除迷信为目的研究妖怪。到了上世纪80年代，日本学术界开始正式接纳并深入研究妖怪文化。
借助动漫的流行，日本的妖怪文化得以向全球传播，而中国作为妖怪文化的发源地，其妖怪文化却鲜为人知，甚至在国内也很少被公开讨论。在影视和动漫领域，日本以妖怪为主题的作品层出不穷，如电影《阴阳师》、《里见八犬传》，动漫《夏目友人帐》、《犬夜叉》、《滑头鬼之孙》，以及游戏《妖刀传》、《妖怪手表》等。
值得注意的是，这些作品中超过70%的妖怪原型源自中国。相比之下，中国在妖怪文化的展现上显得相当有限，除了广为人知的《西游记》、《聊斋志异》、《白蛇传》等经典IP外，鲜有其他涉及中国妖怪的作品。在游戏领域，大多数作品也是围绕《西游记》和《聊斋志异》展开，例如《梦幻西游》、《大话西游》、《倩女幽魂》等，即便是国内做的妖怪游戏，最有名的也还是网易做的日本妖怪手游《阴阳师》。
而提起中国妖怪，人们往往会想到《聊斋志异》里吸食人精气的狐妖、《封神演义》中助纣为虐的妖精，或是《西游记》中企图阻止唐僧取经的山精树怪。这些形象大多带有负面色彩，使得人们普遍认为中国的妖怪都是邪恶和狰狞的。但实际上，在中国古代的文献中，妖怪的形象并非全然如此，它们也可以是善良的，甚至令人敬畏。
首先，我们需要了解妖怪的真正含义。在《说文解字》中，“妖”被解释为“地反物爲袄”，意味着“妖”在当时并没有具体的形象，只是用来指代那些与常态不同的事物。同样，“怪”在《说文解字》中被定义为“异”，指的是自然界中奇异和怪诞的事物，这与现代对妖怪的理解有所不同。
到了东汉时期，《论衡》中对“妖怪”的解释为“万物之老者，其精悉能假托人形，以眩惑人目，而常试人”，这才开始接近现代对妖怪的定义。东晋时期的志怪小说《搜神记》中对妖怪的定义更为明确：“妖怪者，盖精气之依物者也。气乱于中，物变于外，形神气质，表里之用也。”这也是我们传统上对妖怪的理解。
从这些定义中可以看出，妖怪实际上是精气依附于物体之上的存在，它们并不全都是邪恶和狰狞的害人之物。中国的妖怪种类繁多，数量庞大，我们不能因为几个害人的妖怪就一概而论地认为所有妖怪都是坏的。即使是《山海经》中描述的怪物异兽，大多数也有着食用后能带来巨大益处的特性。
所谓的异兽，指的是那些外形奇特的兽类，它们不仅外观怪异，还往往具备特殊的能力，或者能够预兆吉祥和灾难。例如，它们能够抵御兵器、防御凶险，或者它们的出现预示着国家的丰收。这类异兽多见于《山海经》和《白泽精怪图》两部作品中，前者以文字描述异兽的形态和栖息地，以及食用它们后的效果；后者则通过图像展示，记录了遭遇怪异现象和恶鬼精怪的征兆，以及它们带来的灾难，尽管现存的已是残卷。
《山海经·西山经》中提到：“中曲之山，有兽焉，其状如马，而白身黑尾，一角，虎牙爪，音如鼓音，其名曰驳，是食虎豹，可以御兵”。这里描述的是一种生活在中曲山的异兽，它外形似马，但身体白色，尾巴黑色，有一只角和老虎的牙齿爪子，声音如鼓，名为驳，能食虎豹，饲养它可避免战争。
另外，还有白泽这样的异兽，根据《云笈七签·轩辕本纪》的记载，白泽是一种能言语、通晓万物的神兽。当被问及天下鬼神之事时，白泽能讲述自古以来由精气化成的万物和游魂变化的种类，共计一万一千五百二十种。白泽所绘制的图就是《白泽精怪图》，它不仅知晓天文地理，还了解过去未来，是名副其实的神兽。这类异兽往往是多种生物特征的集合体，在现实中并不存在，它们是古代人们在地理限制下发挥想象力创造出来的。尤其是与占卜术结合后，这些异兽被赋予了各种职能，从普通的异兽升级为具有神圣地位的圣兽，如代表四方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它们各自掌管不同的方位，并具有独特的象征意义。
中国的妖怪种类丰富多样，数量庞大，相关描述这些神秘生物的志怪小说也是接连不断，除了之前提到的《山海经》和《搜神记》，还有《神异经》、《拾遗记》、《太平广记》等，这些作品让人目不暇接。
而今年《黑神话悟空》的诞生，也说明了古代神话妖怪类的作品也有着不俗的发展潜力，就是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看到相关的优秀国产游戏了。
2024-1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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